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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攀车卧辙乞留任的太守
2018-08-16 来源:学习时报

  侯霸(?—37年),字君房,河南郡密县(今河南新密东南)人,东汉初年名臣。侯霸深得光武帝刘秀的器重和信赖,为东汉初年的政权建设立下了不朽功勋。成语“攀车卧辙”和“笃志好学”都出自于《后汉书·侯霸列传》。

  笃志好学

  据考,成语“笃志好学”出自《后汉书·侯霸列传》:“霸矜严有威容,家累千金,不事产业。笃志好学,师事九江太守房元,治《谷梁春秋》,为元都讲。”侯霸学养丰厚,又正直无私,声名遐迩。

  汉成帝朝,侯霸被任命为太子舍人。

  新莽政权建立以后,侯霸调任南阳郡随县县宰(县令)。随县地域广袤,山峦起伏,江河纵横,濒临湖泊,不法之徒多啸聚山林,结伙为盗。他们勾结豪强恶霸,打家劫舍,欺男霸女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,百姓苦不堪言。历任官府束手无策。侯霸到任以后,深入百姓之中,调查摸清盗匪团伙的来龙去脉,雷厉风行,迅速组织起武装力量,分头捕捉山贼,大张旗鼓地杀掉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头目,盗匪受到震慑,随县境内渐渐恢复了清静太平。

  随县缉盗安民为侯霸赢得了文武兼备明于治乱的威名。

  后来,侯霸被擢升为执法刺奸(新莽朝设官名),刚正不阿,无所畏惧,特别是纠举豪强权贵,从无丝毫忌惮。

  不久,侯霸又迁任淮平郡大尹(太守),治政有方,体恤百姓,贤良能吏的美誉不胫而走。新莽政权倒台后,群雄割据,天下大乱,侯霸安定全郡吏民,凭险据守。经过艰难苦撑,终于使淮平郡在天下动荡之中安享清平,使得全郡百姓免遭兵燹之祸。

  攀车卧辙

  更始元年(23年),更始政权建立,更始帝刘玄遣使者持诏书前往淮平,征召侯霸入朝任职。

  百姓闻讯,从四面八方潮水般蜂拥而来,“百姓老弱相携号哭,遮使者车,或当道而卧。皆曰:‘愿乞侯君复留期年。’”他们有的横卧道路正中,以身体阻挡使者的车子前行;有的手拉手组成人墙,表达对朝廷旨意的抗议;更多的人呼啦啦跪倒一大片,请求使者回复朝廷收回成命。

  使者被这样的场面惊呆了。目睹此情此景,他们对侯霸在淮平的深孚众望有了切身的感受,担心众意难犯,也害怕一旦侯霸接受征召,淮平郡会发生动乱,始终不敢把玺书授予侯霸。出于稳妥的考虑,随即把遇到的情况写成奏章,向朝廷汇报,请朝廷给予明确指示。

  恰在这时,更始帝刘玄失败,因道路不通,奏章没能送出去,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
  股肱之臣

  建武四年(28年),光武帝刘秀征召侯霸,这时淮平已稳定多年,百姓安居乐业,没有再次阻拦侯霸,他随后应诏前往寿春觐见。刘秀一见侯霸便欣喜异常,当即任命他为尚书令。

  当时,东汉政权建立不久,百废待兴,“时无故典,朝廷又少旧臣,霸明习故事,收录遗文,条奏前世善政法度有益于时者,皆施行之。每春下宽大之诏,奉四时之令,皆霸所建也”。刘秀对侯霸的器重和信赖由此可见一斑。

  建武五年(29年),侯霸代替伏湛任大司徒,封爵关内侯。侯霸在职期间,明察事理,坚持正义,奉公无私,鞠躬尽瘁,为东汉政权的巩固和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
  死封列侯

  建武十三年(37年)正月,侯霸病逝。光武帝刘秀闻讯,十分悲伤,亲自前往吊唁。

  刘秀在颁赐的诏书中沉痛地说:“大司徒侯霸广积善行,一贯清明廉洁,堪称百官表率。秉公任直,在职处理政事九年。依据汉家旧制,在任命他做丞相的时候,就应当同时封为列侯。可是我因军务繁忙,一直在外领兵征战四方,使功臣没能得到及时封赏。根据以往常例,封赏忠臣的规矩是不可逾越的,可惜没来得及封爵,侯霸便突然去世。我实在为之惋惜悲痛!”

  于是,刘秀降诏,追封赠谥侯霸为则乡哀侯,食邑2600户。由侯霸的儿子侯昱袭封爵位。

  侯霸逝世的消息传到淮平郡,当地吏民哭声一片,人们自发地为他建起祠堂,一年四季前往祭祀的人群络绎不绝。

  读《后汉书·侯霸列传》,一个笃志好学、孜孜无倦、忠贞爱民的为政者形象赫然在目。《论语·颜渊》记载了孔子与其弟子子张之间的对话:“子张问政。子曰:‘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。’”居于官位不懈怠,执行君令要忠实。侯霸宦海一生,无论是主政一方,还是立身朝堂,也无论是身负何职,都干得风生水起,政绩卓然。特别是他在淮平郡太守任上,当使者持诏书征调其入朝任职的时候,当地百姓闻讯竟自发地蜂拥而至,攀车卧辙,万众遮途,恳乞侯霸继续留任淮平。

  有了这感人至深的一幕,侯霸这个太守当得怎么样,他又是如何勤政爱民,如何忠于职守,如何持身清廉,如何公正无私,如何造福百姓等等,所有这一切话语都成为多余。

  逝者如斯。尽管世事变迁,沧海桑田,“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”作为一种为政理念却永远不会过时。这是一种孜孜以求坚持不懈的崇高追求,一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敬业精神,也是一种志存高远乐以忘忧的高尚境界。(作者:刘立祥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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